“曹雪芹书箱”探源

燕京琐忆昔话

 “曹雪芹书箱”探源

; w- ^, G1 o, X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 
【作者】土默热

 

一、“曹雪芹书箱”风波

( U# `- H" p* E; ]

　　上世纪八十年代初，发生了一项轰动红学界的重大事件：在北京一个自称是张姓家庭

8 ~9 ?6 l6 ]% E$ ?4 Q$ a) o

中，发现了一对所谓的“曹雪芹书箱”。收藏者自称其祖先是曹雪芹的好朋友张宜泉，张

宜泉著有《春柳堂诗稿》，内有关于曹雪芹的诗，是新红学理论的重要文献基础。据红学

大师冯其庸推断，该书箱确实是乾隆年代的旧物，是曹雪芹或其续弦夫人逝世后，由张宜

/ d6 ^7 h6 F) R3 V

泉保存下来的。

　　准确地说，这是一对木制的书箧，左右宽７０.５厘米，上下高５１厘米，前后深２

３厘米。两个书箧的正面，左右相对刻有兰花。右边的兰花下有一拳石，兰花上端有行书

题刻：

* P2 N( h3 s1 ~7 ]

　　　　　　题芹溪处士句:

　　　　　　并蒂花呈瑞，

　　　　　　同心友谊真。

　　　　　　一拳顽石下，

　　　　　　时得露华新。

0 n- q* ^9 l# F: e

　　左边一幅兰花上端题刻：

. l' Q9 `/ ?* D6 ^

　　　　　　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上巳。

　　左边一幅兰花的右下角题刻：

# e6 d2 F1 d# |. H' B1 I1 u

　　　　　　拙笔写兰。

　　还有两句题刻：

　　　　　　清香沁诗脾，花国第一芳。

　　左边书箧的箧门背面，用章草书写着箱内所装物品的清单。由此清单可见，此箱的主

人是一个名为“芳卿”的女子，箱中物品是她与丈夫所绘的编织一类的草图和歌诀稿本，

即所谓“花样子”。清单共五行字，五行字左边，则是用娟秀的行书写的一首七言悼亡

诗，括号里的文字，是书写当时被勾掉的：

　　　　　　不怨糟糠怨杜康，乩诼玄羊重克伤。

　　　　　　（丧明子夏又逝伤，地圻天崩人未亡。）

　　　　　　睹物思情理陈箧，停君待殓鬻嫁裳。

/ `; E$ V/ ^! l; W5 k3 S' o& _

　　　　　　（才非班女书难续，义重冒）

) H5 k7 D9 O% H0 B T8 `2 a8 t

　　　　　　织锦意身睥苏女，续书才浅愧班娘。

, C. Y4 k1 W& r# {2 P5 x

　　　　　　谁识戏语终成谶，窀穸何处葬刘郎。

　　此书箧的发现，着实令红学界兴奋了一阵子。吴恩裕、冯其庸等大师断定这对书箧是

曹雪芹续娶时，朋友们送给他的贺礼；赵冈先生还为此专门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：

《曹雪芹的继室许芳卿》。这件乾隆时期遗物重见天日，红学界几乎异口同声认为，是

4 _, q0 [ s1 w

《红楼梦》问世“二百年来的一次重大发现”！因为它不仅证实了新红学理论的根本所

在，即《红楼梦》作者曹雪芹本人的存在，同时也证明了曹雪芹确实有个续弦夫人，就是

书箧的主人“许芳卿”！

　　然而，正在红学界大师们好梦沉酣的时刻，却冷不防被人浇了一瓢冷水：１９８３年

& j4 h- \4 P( R+ @" E! |. V

３月，在《文献》杂志第１５辑，刊出了端木蕻良与洪静渊先生《关于新见“芳卿悼亡

诗”的通信》。端木先生是曾经创作长篇小说《曹雪芹》的著名作家，洪先生是安徽省著

7 B3 r/ `" Q- A, _

名文人，二人在文坛均可谓德高望重。洪静渊先生称“从友人处获阅《旧雨晨星集》一书

, W$ Y5 t$ |, @) F2 S! O

残本”，书内记载一个名“许芳卿”的女诗人，在其夫卒后，作悼亡诗云：

7 N* V( `: W+ f/ u T# O- x3 B

　　　　　不怨糟糠怨杜康，克伤乩诼重玄羊。

$ l1 L- f. l& k

　　　　　思人睹物埋沉箧，待殓停君鬻嫁裳。

8 Z/ K5 @* x# C" B8 X3 e) I

　　　　　织锦意深惭蕙女，续书才浅愧班娘。

　　　　　谁知戏语终成谶，欲奠刘郎向北邙。

　　此诗的发现，红学界立即大哗。因为《旧雨晨星集》的作者为程琼，号“转华夫

! W3 Q2 V! U' v! R4 r$ k) r) w

人”，其夫吴震生，号“玉勾词客”，二人均乃生活在康雍两代的安徽籍著名词人。吴震

9 [8 n" M2 W# o" v/ ]2 w6 I5 `

生在乾隆二年为《西青散记》作续时，自称“鳏叟”，其时“转华夫人”下世最起码已经

十年以上了。这说明，与“转华夫人”生前为邻居的“许芳卿”，悼念亡夫时，曹雪芹尚

未出生。许芳卿根本不可能成为曹雪芹的续弦夫人，所悼的死者也不可能是曹雪芹！据

此，高阳先生撰文《许芳卿悼亡，曹雪芹未生》，红学界又交口一声，断定“曹雪芹书

6 a6 J/ o$ @# h0 W& A

箧”乃是“作伪”的产物。

[& V& M: d- U5 k4 i

　　随着吴恩裕大师的逝世和冯其庸大师的缄口，红学界基本无人再提起这对令大师们蒙

! U4 ^4 R \' v+ j5 U) q, K; U

羞的“书箧”了。只有邓遂夫先生前一段发表了一篇《曹雪芹箱箧公案解密》文章，用自

$ j/ ^( b; |0 M

己记录的同洪静渊先生的谈话，判断洪先生提到的《旧雨晨星集》子虚乌有，试图证明是

8 A/ |2 J: ^& [

洪静渊先生“作伪”，而书箧是真的有价值文物。邓先生同洪先生的谈话发生在１９８８

. b$ t8 U p6 t* i3 h

年６月，从谈话到邓先生文章发表，历时长达１５年之久。谈话当时洪先生已经“八十多

* A ^! z: k- H7 n

岁”了，大概不会再活１５年。洪先生在世时，邓先生把自己的“谈话记录”束之高阁，

( @3 D$ U/ a3 B: w5 J$ Z9 p4 \

而在洪先生辞世后才加以公开发表，众所周知，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护、打笔墨官司的，

邓先生于此时发表自己记录的、洪先生无法辩护的、也没有第三人证实真伪的谈话记录，

不是十分耐人寻味么？

. E; S6 Z+ c% |: w6 ^, _

　　红学界的大师们，思维方式似乎出了点问题：此书箱出自现代一个张姓公民家中，由

$ s" y/ B- b2 Z) \- L4 k

于书箱上有“芹溪处士”字样，他们对书箱原主人是曹雪芹便深信不疑，甚至对臆测“芳

卿”是曹雪芹的“续弦妻子”也全盘接受，尽管这中间并没有直接证据支持。但对于曹雪

芹拥有此书箱之前甚至出生之前，书箱还有一个初始的主人“许芳卿”，这个“芳卿”并

1 n: \ q+ v2 a3 E) {7 d

非曹雪芹的“续弦”，甚至与“曹家店”不搭界，尽管这些都有直接证据支持，但大师们

2 T; [: u! W6 a

还是不能“容忍”，转而全盘否定这对书箱。他们不对箱箧进行考古鉴定，不去研究“悼

亡诗”的真实含义，而是采用非此即彼的简单粗暴态度，不是无端判定“许芳卿”是“造

+ b$ K9 j9 u/ T% e

假”的人物，就是盲目推断书箱本身是“造假”的产物。总之，在大师们眼中，曹雪芹的

著作权就是判定书箱真伪的唯一标准，书箱如果有利于曹雪芹就是真的，如果不利于曹雪

7 n F, _% v5 e+ _

芹就是假的。看来，“两个凡是”在红学界还真有一定市场，如果说研究《红楼梦》是严

肃的学术活动的话，能够容许对同一证据采取如此实用主义的态度么？难道在红学界还有

7 ?0 \ m; Y9 k8 v9 T7 L

必要再开展一次“真理标准”的大讨论么？

: F, e$ J* ?2 ~- s+ U

二、“曹雪芹书箱”外部题款解读

　　首先可以断定的是，在北京张宜泉后人家中发现的这对“曹雪芹书箱”，确实是一对

装书用的箱子。从尺寸上看，比装杂物的箱子要小。两边带有耳环，出门时便于随身携

带；两个一对，或肩挑或牲口驮，都十分方便。从书箱内壁上题写的内装物品目录看，原

3 y5 y4 O. U! ~; ]4 d1 P

来是女人装“花样子”和编织歌诀用的箱子。从箱子的古旧程度看，判断为清初的古董，

是可信的；根据箱面上“题芹溪处士句”，判定该书箱曾经为曹雪芹拥有，大致也不会出

! z' {( x: O) h5 [& a# Z3 O! g

错，因为“乾隆二十五年”决不会有人为了曹雪芹的《红楼梦》“著作权”去造假，所以

不应无端判定书箱是假货。发现此箱的当时，箱子内壁有衬纸，纸上有《仪礼义疏》、

/ W k6 ?2 V- @$ k

“春柳堂诗稿”字样；《春柳堂诗稿》是张宜泉的诗集，此箱从张家后人手中出现，当非

偶然。此箱是张宜泉在曹雪芹或其夫人死后得到的，亦属顺理成章的推断。

- E* t9 @$ n* }0 A) u5 C

　　但是，箱子是否是曹雪芹续弦时朋友送的贺礼，却值得怀疑。从箱面上题刻的兰花图

案和“并蒂花呈瑞，同心友谊真”诗句以及原来所装的“花样子”看，应是结婚时女方的

; Z' f: ^0 X: L6 C H

妆奁。如确系女方妆奁，那么在箱面上兰花图案上边、诗句前边题刻的“题芹溪处士

$ u( S0 `8 @( @$ [9 n7 h" e$ I8 I2 u

句”，则显示是男方用品，就明显不妥了。再则，结婚是喜庆之事，不论是自备用品还是

; g& b6 Z7 |0 \9 @0 H8 b+ J

朋友赠品，按中国传统习俗，都不会出现“处士”字样；“处士”乃是对有才德而隐居不

% `" c! Z# T2 h* y% l$ @& X

仕者的特殊称呼，是无意功名富贵者的代名词。朋友送的结婚礼物上，无论如何不会把新

郎称为“处士”的，因为与中国传统结婚理念不合，与婚庆气氛不谐！

* s& a! U/ a) S3 `9 F

　　从箱面题刻的图画文字书法及布局看，也明显不和谐。诗前的“题芹溪处士句”和诗

0 _7 \7 m5 u7 N9 P6 S* [6 l

后的“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上巳”字样，与中间四句诗的文字，似非出自同一人手笔，

" w7 J& l: D( y* {% A8 z

字体明显偏大，书写也显得狂放不羁，布局上明显挤占了兰花图案的位置，使画面显得拥

- ~2 R1 B) D. f& B

挤不堪，图案和题字的大小比例也不和谐。而兰花图案中间偏上的四句诗与“拙笔写兰”

四字，字体一致，大小均匀，书写显得娟秀柔弱，似是女人手笔；“拙笔写兰”四字位于

* S" U# c$ F. k" `' |3 t) n

四句诗的左下方，显然是诗和画的作者落款。题诗、落款与兰花图案一起，构成一个和谐

的整体。落款与“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上巳”字样不在同一位置上，也是不符合中国古

代文人题款的规矩的。

8 M/ \0 R& H- `/ M v* k! _

　　通过以上分析，应该得出以下结论：该箱子曾经为曹雪芹拥有，但在曹雪芹之前还有

" p3 y5 w: R4 M) Q1 e' v: E

一个女主人。初始用途也不是“芹溪处士”的书箱，而是一个女人装嫁妆中“花样子”用

- S2 |$ Q+ L; `

的箱箧。出嫁前，这个箱箧的原主人似是一个工诗善画的闺中少女，出嫁前，满怀着对美

好生活的憧憬，在嫁妆箱子上画了两幅左右对称的兰花，在兰花中间偏上位置题刻了四句

; c! Y0 Z& v# ^: C+ g% e

诗，在诗的左下方落款“拙笔写兰”。而位置不协调、字体也不一致的“题芹溪处士句”

$ ^7 n6 N; F' M) _5 f, k2 w6 \

与“乾隆二十五年”题款，是后人补题上去的。这个补题者，应是曹雪芹的一个友人，补

- G+ A8 M& r. d, q

题时间是“乾隆二十五年”。箱子的初始制作和题刻时间，似乎比曹雪芹要早。箱子的原

& u5 v8 J* l/ U, H; R; ~+ e

主人，似乎也不是曹雪芹的什么续弦夫人，否则夫妻之间不会有如此奇怪的无聊举动

2 ~' v6 U5 I! {' J" n( \9 R0 y

的。

三、“曹雪芹书箱”内“悼亡诗”研究

　　书箱内壁上书写的“编织图样及歌诀”可以证明，此箱的主人是一个名叫“芳卿”的

; ~% f* M( t) G# c" ^0 P

女人；“悼亡诗”本身潦草并多处修改的书写形式，也足可证明，是丈夫死时，芳卿“睹

物思人”（或“睹物思情”）时的急就章。红学界大师们把箱面上的“题芹溪处士”句和

, A. M' E! h$ N$ O. f/ o

这首“悼亡诗”联系起来，展开丰富的想象力，推测出曹雪芹有一个名叫“芳卿”的续弦

妻子，进而推测这首“悼亡诗”是这位续弦妻子在曹雪芹病死时所作。仔细想来，这些推

8 u4 L' J( S) G" G

测是极其靠不住的！除了没有直接证据支持以外，还有“以甲证乙、乙再证甲”的“自

& E. z a, O" B" T5 w

证”嫌疑，这是研究文学和历史的考证方法所不容许的。

　　细读“悼亡诗”，表面上似乎同曹雪芹去世时的情景相似，比如曹雪芹饮酒无度，死

8 W- A u$ ]! X* D

于“杜康”；因为生活穷困潦倒，死后“停君待殓”，妻子不得不卖了“嫁裳”充作殡殓

之资等。但仔细分析，则矛盾百出，与曹雪芹决不搭界了。封建社会的穷困文人，死于

“杜康”、家贫“待殓”者多矣，如何能断定死者其人就是曹雪芹？更何况没有任何史料

- }$ Z- ^* Q& N4 {$ y

可以证明曹雪芹有一个名叫“芳卿”的续弦妻子。从“悼亡诗”的上半阕看，曹雪芹虽然

2 y2 \3 |7 F' K' d" O4 q; ^

嗜酒，但死于爱子早殇后的悲痛，真正的死因“怨”不得“杜康”。如果芳卿是曹雪芹的

续弦，则无权并不可能自称“糟糠”；有人说“糟糠”是代指困苦生活，衣食不周，这是

* S; Q& h& i- l, i6 Q7 x F

曲解，在中国古典文学中“糟糠之妻”是个成语，容不得其他解释。曹雪芹死于壬午年，

3 x: t6 R0 d0 U% O

也并非诗中代指癸未的“玄羊”年。从“悼亡诗”的下半阕看，就更加不知所云了。曹雪

x7 h) l7 O& J! s# @( X9 @! X/ q3 S7 W g

芹夫妇同《织锦记》里的窦滔、苏蕙夫妇有什么关系？曹雪芹的续弦妻子为了“织锦意

深”惭愧什么？曹雪芹写书及其不知什么人“续书”，又同修《汉书》的班固、班超兄妹

有何比附之处？曹雪芹的姓、名、字、号都同“刘”字扯不上干系，为什么芳卿口口声声

5 {2 E8 a0 k% d! }% `' l s

称他为“刘郎”？

' T4 a+ W; [; I

　　洪静渊先生发现的“悼亡诗”，显然比“曹雪芹书箱”中所题之诗更加成熟，更符合

诗词韵律。认定洪静渊先生发现的《旧雨晨星集》是造假，仅凭邓遂夫先生自己的记录，

是不能成立的证据。譬如指认某人有犯罪嫌疑，在该人生前不出示证据，而在他死后单方

1 Z! T0 f. ^: `# q4 e

面出示他无法为自己辩驳的所谓证据，又没有第三者佐证，似乎有厚诬死者的嫌疑。如果

不能对洪先生的发现进行有效的“证假”，那么只能相信，这个作“悼亡诗”的“许芳

卿”，确实是曹雪芹出生前就已经辞世的康雍时代的人，是史有明载的“玉勾词客”吴震

生和“转华夫人”程琼的邻居。她哀悼的亡夫，决不可能是曹雪芹！这首“悼亡诗”，最

: W8 c1 u6 A e. n8 V7 `7 Y4 g

起码作于乾隆二年再上推十年之前，很可能是康熙末期或雍正前期的作品。

8 S5 B: [4 r$ o; i( _- Q+ H

　　在不能对书箱本身及其涉及到的“张宜泉”、“芹溪处士”、“芳卿”等人物“证

* z% I+ h/ E j7 n' I

假”的前提下，学术研究应采取的正确态度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，并对其真实性进行

“小心”的考证。我们不妨按照“张家后人——张宜泉——曹雪芹——许芳卿”这一书箱

* m$ ^/ i) G9 Q- P) v4 Y

流传的顺序，层层递进，去研究这个流传过程的真实性。实际上，书箱的四个主人、三次

; D$ ^! K+ M, D! T9 t7 s ?8 I: h

转手，只有从许芳卿到曹雪芹这一次转手、许芳卿这一个主人，红学大师们有疑问；如果

; d x6 q1 }6 A. D4 f" `. d- d* k% R

解开了这个疑团，大师们便不会恨恨地诅咒书箱是“伪造”品了。

四、“曹雪芹书箱”的原主人许芳卿考证

% [. C5 K: V) e$ d0 W4 o

　　平心而论，只要是熟读清初历史的严肃学者，考证这个“许芳卿”并不困难，因为她

的“悼亡诗”中，对自己和死去的丈夫的形象刻画是比较细致的，比起红学大师们“考

证”的曹雪芹形象清晰多了。

) O: G5 f8 _$ g6 l5 P4 O0 y6 Y

从“悼亡诗”中不难看出，“许芳卿”与死去的丈夫是原配的“糟糠”夫妻，并非“续

; [1 L5 `' R9 l5 L( G( A

弦”，二人很有可能婚前是兄妹关系，诗中自比续《汉书》的“班娘”，就一定视丈夫为

作《汉书》的班固，因为二班是兄妹关系，所以可以推断死者与悼亡者婚前也是兄妹关

系；不过夫妻间不可能是亲兄妹或堂兄妹关系，只能是表兄妹关系，这在旧时婚姻关系中

4 z( A, w. P) |6 {

是常见的。

　　丈夫生前，夫妻生活十分贫困，丈夫突然死了，无钱置办丧葬用品，也没有生前选定

) Y( w9 o g3 N! \4 C

的 “窀穸”——也就是墓地，只好“停君待殓”，卖“嫁裳”筹款。丈夫的死亡原因是

: m; e' H& U% {& [

“杜康”所致——也就是嗜酒无度造成的，可能是酒精中毒，更可能是酒醉后出现了意外

事故导致死亡；旧时医学知识对酒精中毒致病乃至致死还没有今人这么清晰的认识，对病

死的嗜酒者一般不会“怨杜康”，只有对酒后意外致死才会刻骨铭心地“怨杜康”。

　　丈夫死后，芳卿所“理”的“陈箧”，似乎就是这对旧箱子；“陈箧”中所装的物

品，令妻子“睹物思情”（或“睹物思人”）。这个芳卿所“理”的书箱中所装之

“物”，似乎不会是自己的“花样子”，而是丈夫的著作手稿，书箱的用途可以作证，除

& e% G5 }8 D) w- ^ V

了装书籍纸张，此箱似乎无它用途；除了著作手稿，芳卿也不会由“思情”进一步联想到

“续书”。书箱中所装的丈夫生前手稿似乎是一部未曾写完的作品，丈夫生前似乎与妻子

9 \. o/ D, @$ R2 O; l: ]

有过倘若我写不完由你续写的约定，否则“未亡人”不会以“续书”为己任，也可见妻子

对丈夫的生活经历和创作思路十分熟悉；但丈夫死后，妻子又深感自己“才浅”，担心完

8 i/ [) F7 m! }' ]8 a% R1 P* l/ ?5 H

不成丈夫的遗愿，内心十分惭愧。

3 I) d b1 E/ M8 C) F5 p5 L* z

　　悼亡诗中“织锦意深”字句可以证明，丈夫生前应该创作过以“织锦”为题材的作

品，令“蕙女”深感惭愧。有清一代关于“织锦”题材的作品，有据可查的只有《织锦

记》传奇。《织锦记》又名《回文锦》，是康熙朝文人洪升创作的一部传奇剧本。“蕙

u5 R4 |& @+ K+ {" r

女”是《织锦记》中主人公窦滔的妻子苏蕙，书中的“蕙女”确曾因丈夫纳妾妒火中烧导

致家庭不和，最后因丈夫的教诲而自感愧悔。

- x! V) M( S, v2 q' e8 r

　　通过以上分析，我们不难得出结论，这个“悼亡诗”的作者，就是康熙朝大学士黄几

$ V( W$ [4 X+ o8 O6 E1 g

的孙女、大文学家洪升的妻子黄蕙！黄蕙字兰次，与丈夫洪升是嫡亲表兄妹关系，从小青

梅竹马，确系“糟糠”夫妻。因为“家难”原因，黄蕙与丈夫一起逃离了生活优裕的家

庭，后半生过着极度贫困的生活。丈夫死后无钱殡殓，从洪升晚年的生活状况看，是完全

* }$ D3 ?. W7 Q. I1 F- f$ |. |

可能的。洪升就是《回文锦》传奇的作者，史有明载，文坛没有争议；洪升创作《回文

* u$ n2 u: Q0 y- V4 r

锦》的目的之一，就是因为自己纳妾，妻子“嫉妒”，用作品使妻子自感“愧悔”。黄蕙

与作品中的苏蕙，均可称为“蕙女”；黄蕙字兰次，书中的苏蕙字若兰，作品的讽喻之

+ v: F4 H6 S1 v+ k

意，昭然若揭。

　　洪升死于康熙四十三年，岁在甲申，享年六十岁。死因是在水路归家途中，于一个月

黑风高夜，友人招饮，大醉后归舟，失足落水，抢救不及造成的；因此妻子黄蕙在“悼亡

4 h i* W1 _ Z4 Z' _, K6 b

诗”中产生“怨杜康”的哀怨心理，是完全可以理解的。“悼亡诗”中有“乩诼”、“玄

2 X$ n. E6 V w( b

羊”字样，“乩诼”是与算命有关的谣言之意，“玄羊”是癸未年，即洪升去世的上一

$ o4 s! @" M8 N& ~1 i

年；很可能“玄羊”年妻子给洪升“扶乩算命”，有次年甲申“流年不利”的“诼言”。

洪升死时年方六十岁，中国确实旧有“花甲子”“流年不利”的传统说法。至于“悼亡

诗”中的“重克伤”一语，应是黄蕙真实心理的反映，黄蕙婚后，次年丧父，七年后殇

女，中年伤夫，按照旧社会的观念，确实是“克伤”命，无怪本人要自怨自叹了！

/ ?8 r! R& d0 l" I% {6 v/ Q, h

　　很奇怪也很有意思的是，“悼亡诗”中把丈夫称为“刘郎”。如果是实指，洪升不姓

刘，曹雪芹也不姓刘，他们的姓氏同刘字亦无意义上的关联。如果是用典，与“刘郎”有

+ ~& [8 P, T8 I% `3 F

关的典故，大概只有“尽是刘郎去后栽”了，丈夫尸骨未寒，用此典入“悼亡诗”，既无

, X" V* {9 E3 X# v

道理，也无意义。那么，只有一种解释是合情合理的，即“刘郎”二字乃“柳郎”的误

写，刘柳二字同音不同形，可能搞混。洪升生前，确实常常自比“柳七郎”，就是宋朝那

个著名的风流文人、“奉旨填词柳三变”。生前洪升去苏州桃花坞拜谒唐寅墓时，看到墓

6 i* U$ d" k4 e) i

地修茸一新、桃花万点，感慨自己和唐寅命运、才艺相仿佛，担心自己身后下场不如唐六

2 g; t6 q+ T8 k+ H. [

如万一，在所作的感怀诗中，曾发出“不知他日西陵路，谁吊春风柳七郎”的无限感慨，

+ e. s' G3 F2 I) b8 |$ `3 }

意思是：不知将来我死之后，有谁会在花繁草绿的春天，到我的墓地来凭吊？。黄蕙“悼

亡诗”中所说“成谶”的“戏语”，大概就是指洪升的这两句诗。当日的“戏语”终于不

! y [% U# E2 K. v2 M

幸成了现实，洪升死后，葬身无地，殡殓无钱，更谈不上朋友凭吊了。妻子套用丈夫“谁

吊春风柳七郎”诗句，在“悼亡诗”中写下“窀穸何处葬刘（柳）郎”或“欲奠刘（柳）

郎向北邙”的诗句，都是十分合情合理的，含义也十分悲凉贴切！

4 P( E5 k/ {) p" J

　　黄蕙与表兄洪升，生于同年同月同日同城，当时的风雅文人羡慕这对夫妻是真正的

“同生同心”，结婚时朋友们曾为新人作《同生曲》致贺。这对书箱，很可能就是当年与

5 ]4 F3 N R$ ~& v/ @# e5 o _

表兄洪升结为“同心”时，黄蕙盛装“花样子”的“书箧”。箱面上的兰花、诗句以及

' E9 D, [* @1 ?1 h6 G" {1 r) o. E

“拙笔写兰”落款，似乎就是黄蕙自己的手笔。黄蕙字兰次，一生多才多艺，工诗善画，

妙解音律，婚前在嫁妆箱箧上画兰，是顺理成章的。书箱内关于“花样子”清单的五行

0 I" \" P: @7 u. a! K4 [

字，很可能是洪升婚后在“甚于画眉”之际，为爱妻书写的。

　　不过黄蕙既不姓“许”，名字也不叫“芳卿”，似乎与书箧不搭界；但仔细分析，还

是有可能的。“转华夫人”对“许芳卿”的记载，说明二人之间并非旧交，而是交往时间

5 y& ~) t1 k/ b( T8 T2 X# D

不久的临时邻居，并不十分熟悉。旧时妇女出嫁后从夫姓，“许”字的发音，在江南语言

o2 J+ ]. a" X0 \1 }$ [

中，读作“浒”音，与“洪”字同为嘬口音，极易搞混；而黄蕙的名和表字，都有“芳

香”的意思，被丈夫昵称为“芳卿”，丈夫死后为了怀念亲人，继续沿用昵称，是极有可

能的，就像《红楼梦》中的“袭卿”、“颦卿”一样。洪升死后，家属子女搬离了杭州旧

宅，不知流落何方，有亲友诗文可证。黄蕙是否有可能一段时间流落南京，与“转华夫

人”为邻，惜无证据，不得而知。

五、“曹雪芹书箱”应是盛装《红楼梦》手稿的书箧

　　笔者的《怀金悼玉诉情种　寂寥伤怀话石头》等系列文章，考证了《红楼梦》的初始

, t3 ~ Z" P- ]9 S. r

作者不是曹雪芹，而是洪升，曹雪芹只是后来的“披阅增删”者。洪升出身于江南的一个

+ O/ x" [& x& H* K% o2 z- w

“百年望族”家庭，后半生多灾多难，贫困潦倒，但多才多艺，著述颇丰。洪升晚年，在

为《隋唐演义》的作者楮人获作品作序时，曾说自己正在以亲身经历，所见所闻，创作一

部作品，但尚未竣工。同一时期，洪升的好友朱彝尊，也说自己曾亲自看到洪升以亲身经

历所写的一部《洪上舍传奇》。《红楼梦》所记载的故事，与洪升早年“家难”发生发展

6 e- ~7 j: l B7 j% Y( e

的过程以及“闺友闺情”完全一致，当非偶合，《红楼梦》应该就是《洪上舍传奇》。

“洪上舍”是对洪升的尊称，洪升的作品，不会以别人对自己的尊称命名，只能解释为朱

彝尊不欲提及《红楼梦》名称，而以洪升传奇代称。

　　洪升去世前的人生最后一站，是在曹雪芹的爷爷——江宁织造曹寅的府中度过的。康

熙四十三年春，应江南提督张云翼之约，洪升亲赴松江，观演自己的得意作品《长生殿》

' K4 C( P6 O- b |

传奇，场面之盛大，轰动整个江南。曹寅得到消息，邀洪升到南京，在织造府又“畅演三

日”《长生殿》。（洪升这个人很有意思，红学研究中的“张候说”、“明珠说”、“江

! U1 B5 w( x4 k: L5 ^. d4 e

宁织造说”，都能与他扯上干系，难道是偶合么？）洪升与曹寅是老朋友了，洪升抵达南

京，曹寅亲自到江边去迎接。洪升是带着“行卷”到南京的，所谓“行卷”，就是文人随

身携带的书籍和手稿。读了洪升的“行卷”之后，曹寅感慨万端，写下了一首感人肺腑的

诗：

: K j- z6 K% U: G5 r, z1 M* s: L

　　　　惆怅江关白发生，断云零雁各凄清。

) o( j% q, O- V

　　　　称心岁月荒唐过，垂老著书恐惧成。

　　　　礼法谁曾轻阮籍，穷愁天亦厚虞卿。

. B( G- z+ {1 }* _" x

　　　　纵横捭阖人问世，只此能消万古情。

3 ~) z% J. X, @# o2 E* g' O

　　于诗中可见，洪升“行卷”中装的是自己“垂老”之年在“恐惧”中所写的一部作品

! a) b8 r* c0 t3 i; [: z) b) I

手稿；作品描写的是自己年轻时的“荒唐”事迹和轻蔑“礼法”的人生理念。这部作品非

[. _' [( X# `

《红楼梦》而何？特别值得注意的是“行卷”二字，洪升携带百万字书稿前往南京，以当

) ]9 |: G& R: _5 A& U0 s2 a @; p) w

时毛笔书写的文稿计，大概有三五千页，甚至还要多些，没有书箱盛装是不可想象的。盛

: ?- V+ n- T0 z5 O

装书稿的书箱，应该就是妻子黄蕙出嫁时带来的装“花样子”的一对“书箧”，书箱中装

的就是《红楼梦》手稿！

/ ]6 D" b# |" j

　　洪升携带手稿到南京，目的似乎是求曹寅为书稿刊刻“问世”；曹寅确实经常出资为

江南贫困文人刊刻书稿，在文坛有很好的口碑。洪升归途中不幸淹死了，装手稿的“行

卷”亦即书箱必然流落在曹府。洪升的遗体打捞出来之后，妻子黄蕙必然赶赴乌镇现场处

5 Z/ h$ c: B& S4 r

理后事。此时的曹寅，也必然把洪升的“行卷”亦即 盛装手稿的书箱带来，交给黄蕙

" k- l+ D+ l% C I& _" L, {

“理陈箧”。可以想象，黄蕙整理完丈夫遗物之后，必然把盛装书稿的箱子继续交给曹

* ~: m! Z5 P" h0 O2 X: j

家，目的依然是为了完成丈夫的出版遗愿。交给曹家前，黄蕙“睹物思情”（或“睹物思

; q- w- t3 J5 @- O, V

人”），在箱中草草题写了那首“悼亡诗”，就是顺理成章的推断了。

　　书箱从此流落在曹家。曹寅后期，烦心的事情不少，家庭经济也捉襟见肘，哪有精力

9 ?& q6 o- r3 c4 s) ], ?9 T

和财力，为洪升镌刻这部百万字巨著？曹寅死后，曹家中落，谁还会对出版洪升的作品感

5 n7 u; `2 K. y$ i

兴趣？再说曹家也没有这个经济实力了。到了乾隆中期，曹雪芹发现了这对箱子及其箱中

' o% }' ]( L- ?* F/ L2 |

的手稿，百无聊赖之际，仔细读来，心灵必然引起极大震撼和共鸣，因此“披阅十载，增

; U4 ~2 W: q) t) ~' b: L6 {7 M

删五次”，传抄开来，这就是《红楼梦》在乾隆年间方得问世的根本原因所在。书稿问世

) s8 i5 f1 |- e4 [( U; b5 q

了，书箱必然还在曹家。不知什么原因，被曹雪芹的朋友在书箱上又补题了“题芹溪处

士”和“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上巳”两句话，由此，这对黄蕙的嫁妆箱箧就变成了所谓

“曹雪芹书箱”。曹雪芹死后，书箱落在张宜泉手，由张家后人保存至今。这就是对“曹

雪芹书箱”来历的最合理推断。

3 S: k8 e6 P. u, s3 A4 N

六、《红楼梦》续书及流传过程推断

( M/ T: m5 w p. i( F- |6 W

　　书箱中所装的洪升书稿，肯定是个未完稿，大概就是《红楼梦》前八十回手稿。过去

* E5 k9 }. U* J

笔者推断，洪升初创的《红楼梦》是传奇体裁，现在看有商榷的必要。洪升一生热中传奇

. s* o/ F3 I6 U

创作，但晚年却表现出了对小说创作的极大兴趣！他曾经为吕熊的小说《女仙外史》详加

评点并作序，也曾同小说《隋唐演义》的作者褚仁获认真探讨过创作体会。洪升曾有一段

十分精辟的论小说创作的话：小说创作“要节节相生，脉脉相贯，若龙之戏珠，狮之滚

球，上下左右，周回旋折，其珠与球之灵活，乃龙与狮之精神气力所注耳。是故看书者须

. i N1 h7 P" g1 S0 c7 u

睹全局，方识得作者通身手眼”。这段议论，用之于评论《红楼梦》，实在是再恰当不过

5 {7 O$ G- Y, y

了。洪升晚年曾说过，要把自己亲历亲闻“编述一秩”，“忽忽暮年，迄无头绪”，洪升

创作的这部作品肯定不是传奇体裁，最大的可能是小说。所以，笔者怀疑，洪升生前，曾

经把记载“亲历亲闻”的《洪上舍传奇》改写为小说，不过未完工而已。

　　过去笔者也曾推断《红楼梦》后四十回的续作者可能就是“披阅增删”者曹雪芹。现

在看恐怕曹雪芹并没有这个能力，也没有续作《红楼梦》的生活基础。后四十回的续作

者，应该是洪升的“未亡人”黄蕙！洪升带到曹家的书稿，肯定是个誊清稿，原稿应该仍

留在自家。当时洪升的《洪上舍传奇》手稿也应该尚在，续书也不过是继续改编而已。黄

蕙与洪升共同生活了近四十年时间，洪升终生耿耿于怀的“家难”，终生念念不忘的“闺

友闺情”，都是夫妻二人共同经历并共同承受的。以黄蕙的才情和对“京片子”语言的熟

, ~+ @0 t; n! G9 v# t

悉程度，也完全具备在洪升原稿的基础上改编《洪上舍传奇》、续写《红楼梦》的能力。

: a. Y; `4 F0 P

“悼亡诗”中所说的“续书才浅愧班娘”，不是说黄蕙没有“续书”，而是说担心自己

“才浅”，害怕写不好续书，愧对亡夫。黄蕙熟知洪升著书的生活基础，又多才多艺，为

; P @! z" m7 h" `3 U' I: t: E

什么不能像“班娘”一样，完成自己的丈夫兼表兄的遗愿呢？

　　黄蕙续书是在丈夫死后，此时曹洪两家已断了联系。曹雪芹对《红楼梦》“披阅增

" [0 p# q, w8 U0 p4 `2 i. G+ ]$ q- _

删”时，不会看到洪升的原稿和黄蕙的续稿，也不知道有个《洪上舍传奇》存在，因此他

对《红楼梦》后半部分内容的推测，与程高本完全不同。程伟元从“鼓担”上买来的残

& E. q. y- Q( w/ G: l5 l

稿，应是黄蕙的续书残稿。洪升的女儿洪之则也是个著名才女，有可能保存并批阅整理父

; O3 f7 H4 F0 |

母的书稿。洪之则青年早寡，有证据表明，她在寡居期间确曾整理过“先大人”的手稿，

' O7 F N$ r% t* `5 N8 H) h

并十分称赞父亲的好朋友“吴吴山三妇”批阅文章的文笔。但到了曹雪芹生活的时代，黄

蕙去世已久，洪之则大概也已经过世，洪升的孙子“花村”辈未必尊重祖父母的遗作，以

% V( a- W% u8 ~$ E

致流落“鼓担”，程伟元购买后交给高鹗整理，和前八十回合在一起出版，这应该就是程

甲本和程乙本的由来。

& X: F" L& c x; R$ v( H o

　　由曹家传抄出来的经过曹雪芹“批阅增删”的《石头记》，和由洪家流传出来的洪升

底稿加黄蕙续书以及洪之则评点的《红楼梦》，大概就是《红楼梦》诸脂本的源头，也是

诸脂本分别以两个书名问世并出入甚大的根本原因。当然，在传抄过程中，两个源头的稿

本互相渗透，这也是各抄本同中有异、异中有同、复杂纷纭的根本原因。笔者怀疑，今本

, q! L8 W# G7 Z% U( v" [7 a+ [

《红楼梦》，不论是脂本还是程本，其源头似乎都主要来自于洪家传出的稿本。因为明义

从曹雪芹手中借阅的《红楼梦》，按他的二十首《题〈红楼梦〉诗》推断，与今本差异很

大，根本没有流传下来。今本中之所以有“曹雪芹披阅增删”字样，是辗转传抄中混入

( @7 A/ l5 C) z# u. t% T1 g- r

的，并不能证明就一定是曹雪芹“披阅增删”后传出的本子。曹雪芹不可能同时搞两个差

% d& g! E" e& J2 G9 C9 Q

异很大的本子，一本“简本”借给明义阅读，一本“详本”供脂砚斋评点。有人认为明义

看到的稿本与诸脂本是曹雪芹五次“披阅增删”不同阶段的本子，这也是说不通的；明义

# q2 v' x+ g. F2 v

看到的稿本是个全璧本，所有的脂本都是八十回残缺本，全璧本在先，后来的脂本为什么

残缺？只有一个解释能够自圆其说，就是曹雪芹“披阅增删”的本子早就失传了，今本

《红楼梦》的基本内容和形式，还是洪家的底本，不过在传抄过程中，混进了一些曹雪芹

“披阅增删”的痕迹罢了。
 
【原载】 《土默热红学》

正一品县令

怎么没有图片啊 要是配上图片就更好了 也让我们开开眼啊

草长鹰飞

那一对箱子现在仍存西山植物园那个营房改造的‘曹雪芹故居处’，前些日子陪友人看花，尚还看到！

小小的我

就是，照片呐？

易水离歌

八十年代出版过一本书《曹雪芹在西山》详细记录了书箱的发现、墙壁题字的发现等

蝶舞

  我刚从那儿回来，不过书箱没看见～～